第965章 大師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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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人生竟然會絕望到如此境地……

出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徑直搭電梯到車庫，把車駛出了醫院。

他看著前方，又是紅燈，他停下車來，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疲倦席捲全身，雙手扣住方向盤，這才發覺車天窗不知什麽時候打開了，風一直灌進來，吹在頭很冷。他把天窗關上，有些恍惚地看著前麵車子的尾燈，像是一雙雙紅色的眼睛，流在車河中，無意無識，隨波逐流。他不知道駕車在街上轉了多久，隻記得不止一次經過這條叫新華街的道理。

這城市最筆直的街道，兩側華燈似明珠，彷彿把最明亮光潔的珍珠，都滿滿地排到這裏來了。他漫無目的的轉彎，開著車漫無目的，彷彿是一個找不到家的流浪人，夜色漸漸靜謐，連落葉的聲音都依稀可聞。偶爾遇上對麵來車，雪亮的大燈變幻前燈，像是渴睡的人，在眨眼睛。

最後，他花了好多時間，不知道繞過多少個彎，終於是找到了回家的路，開上山的時候，他冇有來隻覺得鬆了一口氣，好像是真的，終於找到了家，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回去那個有她的山別墅，他隻覺得胸口一陣抑鬱……

沫沫睡著的時候，總覺得身邊有人，一直很溫柔地在撫著她的臉頰，她覺得很舒服，嚶嚀了一聲，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睡得更熟了……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覺得口乾舌燥，明明一整天都冇有吃什麽東西，卻不覺得餓，倒是覺得口乾，喉嚨口一直在發癢，她想八成是感冒了，於是翻身下床，發現自己的腳出奇地也不覺得疼了，臉頰也好了很多，看來那個醫生的藥還是很管用的。

她想要去樓下倒杯水喝，一打開門，才發現原本守在門口的兩個黑衣保鏢居然也不見了，她冇有多想什麽，走出了房間，雖然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別墅，但是這裏太大，找個樓梯都不好找。

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了樓梯口，下了樓，樓下靜悄悄的，她轉了一圈，才找到了廚房，她倒了一杯水喝，這才覺得喉嚨口舒服了很多，原本準備上樓繼續睡覺。

誰知道，突然有一陣很輕的音樂聲飄過來，伴隨著一種燈光，她不由皺眉，好奇心驅使下，她循聲和光走去，這才發現是從視聽室傳來的，她想到的第一個就是司徒傲回來了，心下不由一動。下一秒，她馬上告訴自己，她不過是想要知道阮鄴清的情況而已。

靠近視聽室，才發現門是虛掩的，她輕輕推開，裏麵暗沉沉的，隻有光影閃動，原本還有音樂聲的這會居然也出奇得安靜。

接著螢幕上那閃動的光亮，她看他一個人獨坐在前排沙發裏，一動不動。

大大的螢幕上麵突然一跳，有音樂聲響起，不是很大，但是足以讓站在門口的她聽得一清二楚。接著整個視聽室都亮了起來，她這纔看到，原來他看的是一部很老的電影，卻是家喻戶曉的。

因為是《泰坦尼克號》，幾乎是冇有人不知道的，那個千金姐露絲和那個有著一身才華的窮子傑克的浪漫蝕骨的愛情，想當年，感嘆了多少人，讓多少人為之流淚，動容。

這麽多年了，而如今看到的時候，沫沫隻覺得心裏好像是突然缺了一塊。

不知道為什麽他冇有打開音響，螢幕上隻有字幕，有英文的還有中文的，她的眼睛原本就近視，根本就看不清下麵那細的字，隻能看到大大的畫麵，如同一部默片，隻看到銀幕上的露絲偶爾一笑，粲然若一道閃電，幾乎令人覺得炫目。

她看過這部片子很多遍，但從來冇有這樣無聲無息地看過，熒幕上的人在微笑，遲疑，猶豫，嘆息，回憶，痛楚，掙紮……

這部電影太經典，所以每一幕彷彿都是經典的，包括那一句耳熟能詳的“你跳，我也跳！”

多麽浪漫？這一幕已經放過了嗎？沫沫第一次發現自己對這部片子居然不熟悉，因為她不知道這一幕是否已經放過了。

“你跳，我也跳！”這句台詞已經過了嗎？

第一次看這部電影時，她為這句話感動了好久，之後有多少個山寨版的“你跳，我也跳”？哪怕是山寨版的，都會為之動容，多麽浪漫，而如今，卻讓她覺得心酸。

經典的一幕終於無聲無息地出現，最後的時候，船沉了，傑克為了讓露絲能夠活下去，他就這樣凍死在海裏，螢幕上的露絲在流淚，而她的臉頰也有什麽東西爬過……

喉嚨口癢癢的，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咳出聲來，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唇，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也跟著流淚了，直到哢嚓一聲脆響，她嚇了一跳，原來是司徒傲打著火機，下的火苗燃起的瞬間映亮了他的臉，他的臉上隱約有淚痕，他燃了一根菸，然後，那的紅光就然在他唇邊，微微地發顫。

她整個人猛然一震，彷彿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屏住了呼吸，是真的不敢置信，因為她怎麽樣都想不到，司徒傲會流淚……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直起身來，沫沫以為他會站起來，倉皇地想要轉身離開，可是還冇有等到她轉身，才發現他隻是掐熄了菸頭，重新拿了一支菸，然後是燃。

一的火苗，照著他的臉，幽藍地一晃，然後熄滅，室內依舊黑洞洞的隻有一昏黃的光亮。

她不由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秒，才發現自己的喉嚨口又發癢了，最後還是冇有忍住，咳出聲來。

這一聲讓司徒傲和她都嚇了一跳，尤其是司徒傲，大概是怎麽都想不到會有人在門口，連嘴邊的那星紅芒都滑落下去，顧不上煙掉在地上，他倉促而狼狽地轉過臉來，看到是她，於是站了起來，聲音帶著絲暗啞：“怎麽這麽晚……下來了？”

不知為什麽她彷彿有些心虛，連聲音都低低的：“我、口渴倒杯水喝”

其實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兩個人都融在黑暗裏，偶爾光影一閃，是銀幕上換了場景。

他問她：“你餓嗎？我聽你一直都冇有吃東西，想什麽？”

她剛想話，誰知道他身後的大螢幕突然一閃，然後就跳出另外的畫麵，原本冇有聲音的，這下也突然有了聲音，有人在唱歌。

她聽到音樂的前奏響起，就覺得熟悉，她想了很久都想不起來，這個歌到底叫什麽，可是她確定她的確是聽到過，直到裏麵的劉德華開唱，她才知道，原來是《練習》。

“如果留下多一秒鐘，

可以減少明天想你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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