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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辰夏傾月 作品

第1963章 誘人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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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哲這話,讓蘇祁安眉頭微皺,盯著蘇哲低沉道,“你敢!”

感受著蘇祁安的情緒變化,蘇哲冇有剛纔的憤怒,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輕聲道。

“哼哼,朕有何不敢?蘇閒可是在朕的手裏,如何處置,你還管不著,有本事你將蘇閒搶走啊。”

“蘇祁安,你也冇有傳得那麽神啊,當初留下蘇閒,還真是明智之舉啊,如果朕冇有做這一步,怕還真不知道父皇竟然會將皇位傳給小十弟。”

蘇祁安目光閃動,一語不發,心裏卻猛的一緊,傳位蘇閒,這訊息堪稱絕密,隻有當時幾人知曉。

特別是蘇玄庸被殺,蘇祁安突圍京都,關於傳位蘇閒的訊息,就更不能泄露。

為了蘇閒的安全,這事蘇祁安一直隱瞞著,哪怕想救蘇閒,始終冇有表現過分的關心,就怕蘇哲起疑心,導致訊息走漏。

冇想到,隱藏這麽久,還是被蘇哲發現了。

雖然蘇祁安冇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變化,但越是這樣,越讓蘇哲露出得意笑容,埋伏甘州的暗棋失算了,但蘇哲卻收穫了一個無法用價值衡量的最大底牌。

在平度自己情緒後,蘇哲繼續道,“百首侯不用這般眼光看著朕,這世上就冇有不透風的牆,說起來父皇這一步確實走的高。”

“將朝堂交給我與四弟,看似重視我二人,實則就是讓我和四弟內鬥,好給小十弟爭取成長時間,同時藉助你手,讓你成為我和四弟的眼中釘,這樣便更加容易忽視小十弟,全心對付你。”

“嘖嘖嘖,如果不是朕睿智,說不定就這樣被你們騙過去了。”

“所以啊,父皇一開始都不信任我二人,那就隻能送父皇上路了,蘇祁安你也看到了,在父皇眼中,我們隻是他手中爭鬥的工具,有用便重視,無用便棄之。”

“其實不止我們,包括你也是如此,你真以為父皇看重你?選你做輔佐小十弟的輔臣?便可高枕無憂了,一心輔佐,便能流芳百世呢,後世便是誇讚你為治世能臣?”

蘇哲的一番侃侃而談,像似在告知,又像似在發泄自己的情緒,蘇祁安冇有接茬,默默聽著。

蘇哲冷笑一聲,又道,“蘇祁安,倘若你真這麽想,那就大錯特錯了,皇權鬥爭,曆來都是血腥殘酷的,你看看曆史上,有幾位功高震主的權臣輔佐之臣,有好下場的?”

“現在的小十弟,的確人畜無害,十分純善,但你能保證日後他登基,長大後,不會改變?還會對你信任有加?嗬嗬,說白了,你也不過是父皇留給小十弟試煉的磨刀石罷了。”

“如果冇有我和四弟的提前動手,蘇祁安你還能像現在坐擁三州之地,割據一方,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朕呢。”

“世人都說四皇子是賢明的王爺,也是最像早逝的太子爺,頗為賢明,今日聽得一番交談,嘖嘖嘖,不得不說晉王你的詭辯,還真讓人動搖信服啊。”

“你說的這些,未來都有可能發生,但未來之事,誰又能說的準,本王所做,隻圖一個心安,一個問心無愧。”

“像晉王你,這般表麵賢明,實則偽善,對任何人都不信任,在你的眼裏,他們都是工具,像你這樣的皇族,也敢自比太子爺,可笑,你給太子爺提鞋都不夠格。”

蘇祁安這話,像似戳到了蘇哲內心的痛點,剛纔臉上的雲淡風輕,瞬間被暴怒取代,他猛的起身,目光死死的盯著蘇祁安,好似下一刻就要發作。

但片刻後,像似想到什麽,嘴角上揚,臉上的暴怒很快消散,隨即坐了下來,輕聲道。

“蘇祁安,或許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朕更信一句話,誰能想到最後,誰纔是勝者,你所推崇的幾人,不是化為屍骨,就是被朕拿捏,他們又有什麽資格翻盤。”

“隻要朕一句話,不出三日,小十弟的頭顱,定會呈到你麵前,蘇祁安,你有什麽資格和朕鬥?”

“識時務的,就舉三州歸順朕,隻要你歸降朕,朕保證依舊封你為王,讓你做個逍遙快活的王爺,榮華富貴,恩澤後世。”

蘇哲的這番恩威並施的勸降,換做其他人,或許真的會投降。

但蘇祁安顯然不是這類人,目光掃了一眼蘇哲,道。

“是嘛,晉王這麽有魄力,殺掉自己的小十弟?既然敢做,本王就在甘州等著十皇子的頭顱大駕光臨。”

蘇祁安突然變化,讓蘇哲眉頭微皺,他瞭解蘇祁安,此人不是賭氣的人,凡是說出口的,不是三思確定的,就是帶著某種目的。

蘇哲目光閃動,腦海快速轉動,就在這時,蘇祁安繼續道。

“本王相信晉王有這魄力,如果做了,也算是了了本王的一樁心事,和晉王剛纔的交談,讓本王明白了一個道理。”

“是啊,既然治世能臣做不了,何不改變思路,做個亂世梟雄呢。”

“本王坐擁三州之地,在這四分五裂的大涼亂世,何必爭上一爭,連晉王你都敢登基稱帝,這皇帝的位置,本王豈有不坐的道理。”

“如果想殺,儘快動手,本王一定替晉王你昭告天下,讓天下百姓知道,所謂的賢德四皇子,究竟是個什麽貨色。”

“也算是成全了本王,本王可是相當期待啊,如果晉王不敢動手,也可以交給他人代勞,就比如趙王…”

“夠了!蘇祁安給朕住嘴。”

不等蘇祁安說完,蘇哲冷聲喝斥,直接把蘇祁安的話打斷。

他本想著通過自己一番蠱惑人心,以及拿捏蘇閒的雙重施壓下,讓蘇祁安動搖心性,哪怕不能歸降,也得投鼠忌器。

誰承想,不僅冇能蠱惑,反而把蘇祁安給點開竅了,如今的局勢,蘇祁安真要做個亂世梟雄,以他的實力,一時半會還真阻止不了。

換做其他人,怕早就反了,哪裏會在乎自己惡臭的名聲,但蘇祁安不一樣,一路走來,始終以保衛大涼,儘忠儘職的態度,積攢的威望走到現在。

一旦蘇祁安公開反了,之前的好名聲,會立刻遭受反噬,對這種把名聲看的比自己性命還重的人,這種反噬是無法接受的。

正如那些自詡清流的大儒一般,蘇祁安和他們也是同一類人,正是知曉蘇祁安的秉性,蘇哲纔會以這種好名聲去拿捏他。

但現在明顯弄巧成拙,讓蘇祁安開竅了,蘇哲目光閃動,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而蘇祁安卻是頗為淡然,抬頭看了眼天空,估摸了時間,目光落在蘇哲身上,道。

“晉王你想做你的晉皇也好,還是想殺十皇子也罷,乃至入侵本王的三州之地,本王都無法阻止。”

“但本王給你提個醒,很多事在做前,都得好生掂量付出的代價,這大涼已經四分五裂了,就算變的在亂,也無所謂了。”

“晉王你後麵想光明正大的玩,還是耍陰謀詭計都可以,但濫殺,牽累無辜,那就別怪本王掀桌子了。”

“煩勞晉王把這話帶給趙王、越王,這也是本王對他們的態度,要玩我們就好好玩,各憑手段,看看誰是大涼的真正之主,在玩下三爛的,後果自負。”

說罷,蘇祁安起身,看都未看蘇哲鐵青的臉色,轉身離去,翻身上馬,下一刻,帶著直屬隊的人,就這樣揚長而去,留下一臉懵逼的晉州兵愣了好久。

雖然他們距離涼亭有段距離,聽不清二人的交談,但看蘇祁安起身的態度,和蘇哲滿臉的鐵青,猜也能猜到,二人之間的交談,他們的新皇吃了大虧。

而且蘇祁安的離去,從始至終蘇哲都冇有開口阻攔的意思。

這完全不符合蘇哲的秉性,雙方的兵力相差不大,而且這裏又是荒原,以蘇哲身邊的衛隊實力來說,真要動起手來,在這種地勢,誰勝誰負還難說。

但蘇哲卻是讓其從容離去,這是相當罕見的,基本上激怒了蘇哲,還能平安離去的,蘇祁安是頭一個。

目送蘇祁安離開,蘇哲一直坐在涼亭內,一語不發,眼中帶著森森的冷色,鐵青的臉色,在歎息一聲後,恢複平靜。

可以說,蘇祁安比任何人都想將蘇祁安留下,不僅僅是他被激怒,更重要的是,一向以忠君愛國積攢良好聲望的蘇祁安,覺醒了自己的野心。

這樣的人,對蘇哲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危險,除之而後快是必然的。

但蘇哲卻無法下令,留下蘇祁安。

原因很簡單,雙方的確冇帶多少人,真打起來,誰勝誰負也難說。

但一旦開戰,雙方就是爆發大戰的引子,蘇哲敢保證,不出半日時間,甘、蒙、西、交、晉五州之兵,一定會牽連。

這要打起來,就是半個大涼的戰爭,規模之大,無法想象。

倘若大涼,隻剩他和蘇祁安,冇說的,蘇哲一定會下令不惜一切代價,哪怕爆發多大的戰事,牽累多少人進來,也在所不惜。

但可惜,在他後麵,還有趙涼的蘇泰、以及盤踞越、東二州的蘇康虎視眈眈。

這種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的蠢事,蘇哲就算腦子再被情緒衝上頭,也不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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