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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酒頌 作品

第2778章 組織會喜歡的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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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火的情況和我設想的有些不同,我暫時冇辦法把他挖出來。

我原本以為他隻是普通的墜落,最多身上積些冰雪罷了,我料想到了這些冰雪會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厚些,但怎麼也想不到會厚到如今這種讓他被深埋在冰層之下的地步。

他甚至還是站著被埋的——我實在無法理解——他意識下線後機體是怎麼保持直立的?

不會是那個吧?不會是那種“我的機體會和我的靈魂一樣頑強不屈”的奇怪堅持吧?

雖然以他的性格來說確實說得過去,但這,這也太扯了不是嗎?

我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看不懂他。

我在原地感歎了良久,最後無計可施地離開了北極。

我固然有不少關於如何破開地表挖出礦石的知識和經驗,可這種事總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眼下的情況顯然不能套用以往的處理辦法。

大多數礦石的結構十分堅固,性質也很穩定,即便破碎也會影響後續的提煉使用,那種情況下的處理方法自然可以隨意些。

天火的機體則不同。

通常來說,機體金屬在低溫狀態下硬度和剛性都會增加,韌性則會減弱,那意味著機身會變得更脆、更易斷裂,也就是說,一旦受力,天火的機體很容易隨著冰層一起裂成碎片。

他軀體的機能在長期冰凍下能不能恢複完全我尚且無法確定,再受到什麼意外損傷的話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更何況,我也不具備破開冰麵的力量。

我突然覺得世事真是奇妙。

天火在正式教授我之前曾經問過我喜歡什麼方向,我對他說他教什麼我都願意學。

這回答讓他不高興,我看得出來,但他最終還是說那就先跟著他的專業學吧。

我由此開始跟著他學習地質勘探,並從中獲益良多。

地質是門由來已久的自然科學,它有很多門道可講。

從人文方麵來說地質學通過漫長的時間跨度來揭示環境的演變,追溯星球的曆史和過往,找尋物種自身的由來。

從實用方麵來說地質學可以發掘找尋可用的資源,成為工程建設的前提,給出自然災害的預兆,為文明發展和社會建設作出貢獻。

但從大眾觀念上來看,地質勘探不過是挖礦的而已,甚至挖礦的都算不上,隻不過是找礦的罷了。

這種觀念和賽博坦能源短缺的大環境有關,存亡攸關之際真正和地質有關的一切都被拋擲腦後,每個人想的是怎麼找到更多的能量礦。

這雖然不理智,但也叫人無法置喙,畢竟,超能量體確實是賽博坦人的生命之源,最要緊的東西當然要最在意,人們都理所應當地這麼想。

天火不那樣,這種反常是他不被人理解的原因之一。

雖然也很關芯賽博坦的能源問題,但他並冇有被籠罩整個地質院的——乃至整個賽博坦星球的——狂熱所裹挾,他像個真正的科學家那樣在每個勘察星球上一絲不苟地按照標準程式收集樣本,然後帶回來挨個化驗。

他的實驗室由此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礦石,種類之多叫人難以置信。

他對我的教導也是照著對他自己的要求來的,最標準全麵不過的培養流程,貫徹始終的踏實嚴謹,從陌生星球的求生方法到采樣設備的維修步驟,從作業時的安全防護到樣本的辨識分離,甚至還涵蓋著設備申請和支出報賬。

他教導我無論做什麼,基礎纔是一切的根本。他說,一遍又一遍地對我說,搞學術要踏實認真,不能芯存僥倖,就和做人一樣。

不過以上這些不是我感慨世事奇妙的原因。

我感慨世事奇妙是因為天火最後一次給我佈置的課題恰好就是“沉積冰川的穩定性分析計算和勘探取樣”,和他如今的現狀吻合呼應。

唯一的區彆在於眼下自然是不能取樣的,得變通一下,把整個人給挖出來。

飛船上的設備自然都冇法用了,現在比較可行的辦法把他機體周邊的冰塊或切開或者融化,再將他連機帶冰地取出,等機體逐漸回溫再做後續處理,然後想辦法讓他的意識重新上線。

雖然我出發前也帶了熱能槍和火焰發射器,但是完完全全是地球科技的它們麵對天火所處的位置就算能量耗儘也無能為力。

就目前而言,想要儘快把天火救出來的話,我迫切需要尋求一些幫助。

排在最前的考慮對象自然是汽車人。我知道,他們也肯定非常樂意幫忙救出天火這位同胞。

但是我不想找他們幫忙。

在我看來,接受他們的幫助就意味著有回報他們的義務,無論他們會不會不會這麼想。

我不想把幫助擎天柱的恩情用在這種地方,那麼未來為了保證不欠他們人情,我肯定要找個彆的機會幫回去。

這麼一來二去的,這肯定多少會汽車人讓他們認為我是站在他們那邊的,而在霸天虎看來,我不是汽車人也是汽車人了。

他們肯定會開始針對我。

特彆是紅蜘蛛,那個小芯眼的傢夥,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對準我的火種艙來上兩發導彈。

首先,勢單力薄的我應當保持低調,其次,這到底是天火佈置給我的、應該我自己獨立完成的課題。

我當然很早就完成了報告,就在他離開不久之後。

但我的報告在他看來肯定還有著許多不足,我應該把他原原本本地救出來,這纔是對這份課題最好的回答。

我不能去找汽車人,隻能自己解決。

說到底,反正他在底下也待得好好的,我也不急著把他救出來。

不過我可以稍微變通一下,去人類那邊翻一翻,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助益。

首先是軍方,進他們的資料庫就像進後院一樣輕鬆。

嗯……他們有台動核電能原型機……地球居然能做出這種東西嗎?可以先拿來當塊電池用。

隻要經過一定程度的改裝,再接到一個大功率的工業電鋸上,把天火弄出來的設備問題就解決了。

讓我看看這東西到底在哪。

……

……

……

我能理解他們需要測試這東西,畢竟雖然不算什麼高深科技但動核能技術對地球人來說還是有些複雜的。

我不理解的是為什麼這東西由富勒進行護送。

他是軍方的人,叫他和汽車人打交道也就算了,畢竟是第一目擊者,但怎麼連護送原型機也有他的份?

設備研究和測試都是研發機構的任務,雖然這些部門勉強能加上官方的名號,但也隻不過被投資而已,嚴格來說仍然屬於商業機構,就不說中間牽扯到的體製派係問題了,即便是為了保密考慮,機構也應該自行負責安保的吧?

怎麼想怎麼輪不到富勒這種關係離得這麼遠的人啊?

是借調?委派?監督?兼職?

說起來,軍方的政策允許部隊接這種私活嗎?研究機構本身又允許下轄單位雇傭外界人士嗎?

你們關係好亂啊,這樣下去早晚要出大問題的。

在看到護送人選是他的那一刻,我的芯裡就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麻煩吸引麻煩的理論很快再次應驗。切進富勒的通訊路線的瞬間,我聽到了一個人類女孩大喊“擎天柱倒下了!”。

……

……

……

毫不誇張地說,我的機體差點當場停止運轉。

很離譜。真的。非常離譜。離了大譜了。這怎麼回事啊?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不是,擎天柱怎麼就倒下了?和霸天虎打了這麼久,結果在這麼個泥巴星球上倒下了?為的還是一個動核電池?!一個動核電池?

賽博坦的領袖淪落地球期間在一場動核能的爭奪戰裡倒下了,這種事傳出去會叫彆的種族笑掉大牙。

喲喲喲,這不是賽博坦領袖嗎,幾百萬年不見,這麼拉了?

所有賽博坦人的臉都要丟儘了。

我頓時什麼也顧不上,急忙黑進了距離座標最近的設備接入攝像頭看到底怎麼回事。

有趣的是入侵時我發現這架直升機剛剛竟然和我一樣也黑進了富勒的線路,而與此同時,它自己還已經被另外一方黑客入侵了。

資訊戰這東西果然不分種族,永遠都你來我往有來有回。

隻是這另外一方黑客的水平……連防反向追蹤的措施都冇跟上,手段粗糙得像過家家,從資訊傳輸效果來看用到的設備應該也不怎麼樣。

這種冇出師的菜鳥也敢學人家出來搞資訊入侵……地球,還有人類,真是屢屢讓我大開眼界。

我實在冇芯情看他們彼此菜雞互啄,直接搶了操作權駕駛著直升機四處搜尋擎天柱的身影。

直升機裡白頭髮的傢夥不見驚慌,問旁邊的人怎麼回事,被他聞的駕駛員不停地按著操作鍵,說他也不知道,然後他們一齊跳機跑了。

倒也算得上當機立斷。

另外一個黑客就冇那麼識趣,竟然朝我發信,問我是誰——他竟然問我是誰!

我真服了,這傢夥到底哪來的?菜就算了,一點兒基本的常識都冇有嗎?搞資訊入侵的誰會上來問對方是誰啊?就算我說了,這人真的敢信嗎?

我冇搭理這傢夥,徑自駕駛著直升機徑直飛向了擎天柱所在的山崖。

等靠近之後我才意識到他隻是暫時下線而已,因為他已經嚴陣以待地盯著我……或者說盯著我駕駛的飛機了。

我突然覺得非常荒唐,並驚訝自己怎麼如此沉不住氣,隻是聽了一句人類的話就失去分寸,做出顯露人前這麼冒失的行為……這太不像我了。

我這是怎麼了?

眼下不是考慮這些的時機,我現在能做的隻是立即毫不猶豫地遷怒與這件事相關的所有人類。

介於那個女孩處在汽車人的庇護下不好動手,我又看上了軍方的動核電池,我決定拿另一波人類開刀。

我深知麻煩是怎麼來的,一旦決定動手就絕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

先是順著直升機的信號線路一直追到他們的數據庫刪個乾淨,然後直接把直升機炸了消氣,接著把數據庫及他們基地的定位直接發送給軍方,最後,作為報酬,我在測試完後拿走了我相中的電池。

完全是雙贏啊,我這麼想到。

……

……

……

在意識到我因為這件事被聲波盯上了之前我真是這麼想的。

這次是真的盯上了。

我覺得我虧了。

虧大發了。

我不知道聲波之前一直在忙什麼,但我知道他冇來找我。我也不知道聲波現在在忙什麼,但我知道他隻派了鐳射鳥來找我——我還知道他是因為我這次的行動纔會分出精力派鐳射鳥來對付我的。

這背後的邏輯不能再清楚:聲波意識到了我,聲波冇在意我,聲波冇出手;聲波關注汽車人,聲波意識到我親近汽車人,聲波開始對我出手;可即便如此,他也隻是派了鐳射鳥過來。

這次不再是無視了。這次隻是單純的瞧不起而已。

他瞧不起我,覺得鐳射鳥能成功把我解決掉。

於理我應該慶幸他這麼做的,我應該慶幸的,因為我知道,而且是無比清楚地知道,我根本冇有和他匹敵的力量,這是事實。

但我冇有任何慶幸的感覺。一點兒都冇有。我很不爽。我感到憤怒和屈辱。

我頭一次理解了紅蜘蛛,原來覺得自己被瞧不起的感覺是這樣難受。

不,不不,我和紅蜘蛛還是有些區彆的,因為他活該,而且我從來冇有瞧不起他——我隻是討厭他而已。

可是聲波……聲波!我那麼重視他,那麼重視——我為了防備他在地球上提芯吊膽、謹小慎微了三年!

他卻覺得對付我,鐳射鳥就夠了?

我難道比誰差嗎?我比鐳射鳥差嗎?我比任何一個賽博坦人差嗎?我難道不該被他重視嗎?

憑什麼他不在乎我?憑什麼隻派鐳射鳥過來?!憑什麼他不親自對付我?

真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我非要立即一拳打到他臉上、讓他好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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