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很久以前和很久以後

-

所長：見字如麵，當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第五深潛隊已經下潛到未有未知未明之處，勘探任務發展到這一程度，定位自身坐標已經相當困難，不過好在有【蛇女】的幫助，我們進展雖緩慢，但仍堅定地進展著······想必第三遠征隊也已取得了巨大的進展？上次傳遞迴來的照片和視頻殊為壯觀，讓隊都振奮不已，凡人生命短暫如同朝露，身軀脆弱如同枯草，如何能見證這樣偉大的奇景呢？真是令人感歎啊。不過我們所見所聞，更加詭譎奇異，通過附件您應該能感受一二，深潛船下潛時就像穿過一層層海水，海麵上波動起伏的是無數彩色的琉璃一樣的物質，深潛引擎的微光照射在上麵，能看到無數已經逝去不知多少年的景物，當然我們也能看見生物在其中行走，包括智慧生物，令人在意的是，當我們穿過這一層層【膜】時，飛船似乎產生了某些弱觀察效應，不知道我們的下潛是否引起了某些存在的注意，接下來武博士會帶領一個專項小組開展這方麵的調查研究。路途依然遙遙無儘，雖然那個信號依然微弱地發射著，但越往深處下潛，我們越能感受到一種莫名的阻力阻攔在前方，不知您是否能想象，當我們透過舷窗向前看時，就像有無數狂亂的蛇和枝葉或者線條阻塞淹冇住了腦海，雖然視線之內並無這些東西，但我們越來越難對所看到的東西產生思考······玄生認為這些東西是真實存在的，是世界底層規則的在此領域的投影，他說深潛引擎的運作就像在冰湖上滑行，當我們滑行的時候，可以借著深潛引擎的光芒看到冰層之下波動的水層，而同時那冰層之下的水體，也借著深潛引擎的光，將自己的波動照映到人身上來。而我們這些人的大腦接受過深度改造並和深潛引擎進行神經接駁，有可能感知到規則的投影。不過劉前進不這認為，他認為雖然我們能看到舷窗之外的景象，但理論上，那是深潛引擎未曾作用的地方，雖然借著深潛引擎的光顯現出來，實際上背後是因果重疊混沌不明的狀態，表麵上似乎被遮擋住了，但這的物理規則並非是我們想當然以為的那樣，那五彩斑斕的“海麵”並不能阻擋我們的視野，我們看過去的時候，其實同時也看到了那無窮無儘的混沌，不過我們的感知器官並不能完全接受處理這些資訊，隻能在大腦中留下幻像。我其實並不太在意這到底是什原因，對於我來說，越往前走，冥古那道上下無邊，左右無際的大牆，就越來越真實了，那是傳說中的傳說的存在，是一切可知曆史的原點，是我們此行的終點所在，我們至今不能證明那究竟是個實體存在，還是個神話比喻，或許這些幻像就是它存在的證據吧······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抵達牆下，見到那唯一至一的真相。當我們下次通訊的時候，我們估計也不知道在什地方了，祝您身體安好，您的處境，比我們恐怕還要令人擔憂。簡長生所長看完信，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深色的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他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後抬頭看向窗外。深藍色的夜幕之下，無雲無樹，萬物皆靜，起伏的沙丘在涼意絲絲的夜風中捲起幾縷細沙，露出了下麵熔化凝結的鋼製結構。所長抬眼看向天空，六輪冰冷的太陽懸掛在空中，緩慢地移動著，像邪神冷酷的眼眸，無情地注視著凡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