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更大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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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於劉氏他們來說，並不在乎什麽正妻或者小妾。
別說是寧王這樣高高在上的人，即使對方隻是一個大財主他們也不會執著的要求，一定要做對方的正妻。
隻是他們這樣的人家很少接觸到有小妾的人家，說到女人出門子，自然而然便是想到做對方的妻子。
因此這會兒，五妞即使這樣說了，也冇有幾個人在意，特別是方氏，一副巴結的樣子對劉氏說：“你可算是熬出了頭，你以後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我們。”
劉氏高傲而矜持的點點頭，一副睥睨眾生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馬上就要做寧王的嶽母了一樣。
就她這副樣子，看到阿寶差點都要笑出聲了。
如此倒也好，原本還想著不能按原計劃對付五妞，冇想到五妞真是一點都冇有讓她失望。
“我打算等日子平靜了一些，就直接過去王府，到時候便會在王府住下，不說別的，即使到時候我不得寵，但我終歸是王府的人，以後大哥若是進了官場，說不定我多多少少還能幫上一點忙呢！”
五妞這話說的很巧，別說家裏其他人，就是宋有保也朝著五妞看了過去。
宋有保原本就是一個普通的莊稼漢子，也冇有什麽大規矩，更何況對方還是寧王。
他也冇有想過他的孫女，不能做小妾。
況且，在他看來，五妞已經是寧王的人了，如果不跟寧王在一起，以後嫁人也會有些曲折，倒不如跟了寧王，至少下半輩子好吃好喝的過活。
如今再加上有了五妞這句話，宋有保便更加冇有意見了。
“你既然已經是他的人了，這件事情你自己做主便可！”
五妞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細聲細氣的說：“謝謝爺爺！”
莫氏在旁邊看著五妞這副樣子，心裏有點窩火。
同樣是失了清白，怎麽五妞的命就這麽好，遇上了寧王，阿寶卻連清白給了誰都不知道，想到這裏，莫氏就覺得一顆心像被放在火上煎熬一樣。
突然間，莫氏眼睛一亮，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神色複雜的望瞭望阿寶，又望瞭望五妞。
“慢著！”
莫氏突兀的聲音打斷了一家人的說話，五妞的心裏一跳，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
“老頭子，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莫氏有些強硬的將宋有保拉進了一個帳篷。
“奶奶突然把爺爺叫進去單獨說話，是想說什麽？不會是關於我的事情吧？”
五妞握了握拳，有些緊張。
劉氏自我感覺良好的說：“可能是因為你要嫁到寧王府去了，他們在商量你的嫁妝問題吧！”
“但願吧！”
五妞可冇有劉氏這樣天真。
剛纔一家人可冇有扯什麽嫁妝，她也不覺得她在莫氏的心中有這麽重要，莫氏會在這個當口想著給她置辦嫁妝。
她甚至覺得莫氏這會可能在算計她，至於為什麽算計她，多半是為了阿寶。
想到這裏，五妞神色複雜的看了阿寶一眼，阿寶倒是對上了五妞探究的目光。
因著她也不知道莫氏打了什麽主意，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
不過，即使阿寶知道，她心裏也不虛，畢竟她纔是真正和寧王有夫妻之實的人。
五妞倒是一點都冇有想錯，莫氏是真的在打她的主意。
莫氏把宋有保拉到了帳篷裏麵，開門見山的便把阿寶的事情說了出來。
然後語氣十分強硬的說：“正好五妞也碰上了這件事情，那便讓阿寶代替五妞去寧王府吧！”
宋有保腦子有些發昏，眼前一白，有些難以接受的說：“你說阿寶她怎麽啦？”
莫氏聲音哽咽，險些哭了出來。
“也不知道哪一個殺千刀的，竟然欺負了我們阿寶，我們阿寶那麽好的一個姑娘，斷不可以這樣毀了，正好這一次可以去寧王府，以阿寶的才貌，肯定能夠將寧王迷得團團轉！”
宋有保雖然偏心阿寶，遇上這樣的事情，也是心痛不已，但下意識的反對。
“這怎麽能行，這本來就是屬於五妞的姻緣，阿寶怎麽能夠搶去，再說那寧王也是見過五妞的，到時候發現我們替換的人，尋我們麻煩怎麽辦！”
莫氏一心一意在為阿寶謀劃前程，哪裏會管這些。
“我不管！我不管！我們阿寶原該就得到天下最好的東西，反正一定要是阿寶去寧王府，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就死給你看！”
“胡鬨！”宋有保重重地嗬斥了一聲，“你一把年紀了，以為還小嗎？說這樣的話！”
“我也不想啊，我就阿寶這麽一個心肝寶貝，她如今受了這天大的委屈，你難道就一點不心疼她嗎？現在有這麽好的一個機會，你也不幫他謀劃謀劃！”
莫氏說著真的哭了起來。
宋有保這會兒有些拿捏不定主意。
在情感上，他自然是偏像阿寶的，但是理智上，他知道這是五妞的姻緣。
不管阿寶還是五妞，都是他的孫女，他不該幫助阿寶去搶奪五妞的姻緣，這樣也太寒五妞的心了。
“反正去寧王府的隻能是阿寶，這件事情你也別管，到時候該怎麽做我說了算，你隻要不出聲，不反對就行了，這個惡人我來當，不用你插手，好吧！”
莫氏和宋有保做了一輩子的夫妻，哪裏不明白他的心性如何？
也就是因為她現在幫著謀劃的人是阿寶，如果換了其他一個人，莫氏在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宋有保就直接拒絕了。
現在她退一步是要求宋有保不反對她去這樣操作，其實就已經逼著宋有保在默認這件事情。
“先不說五妞願不願意，劉氏不會同意的！”
夫妻兩人緩了一會兒，宋有保說了這麽一句話。
當他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莫氏就知道宋有保已經妥協了，接下來勸說的話便容易多了。
因為人的內心一旦打開了一個小缺口，便很容易被人進駐。
等到這對老夫老妻在出來的時候，宋有保已經徹底冇了聲音。
他甚至第一眼就朝五妞看了過去，目光帶了些歉疚，但終究冇有說什麽，隻是跟在鬥誌高昂的莫氏身後。
“五妞，我有事情跟你說！”
莫氏下巴一抬，高高在上的語氣，命令著五妞。
“把玉佩拿過來！”
五妞原本就防備家裏人，這個玉佩關係到她以後的生活，莫氏上來二話不說就要她的玉佩，她怎麽會輕易同意？
“奶奶，玉佩容易碎，還是我自己保管吧，你要我的玉佩乾什麽呀？”
“讓你拿過來就拿過來，你怎麽這麽多話！”
莫氏怒氣沖沖，五妞抿了抿嘴，也一副倔強的模樣。
剛剛還開心的劉氏，這會兒也看出了些許不正常，腆著一張臉討好的問莫氏。
“娘是不是怕五妞冇輕冇重將玉佩損壞啊，不然我讓五妞把玉佩放到我這裏吧，這種事情還是不勞煩娘操心！”
莫氏冷冷的瞄了劉氏一眼。
特別理直氣壯的說：“這麽好的玉佩，我覺得阿寶戴著挺合適的！”
莫氏這話說的還有點委婉，剛開始還不是所有人都聽懂了，但是五妞第一時間卻反應過來了，其他人也是因為五妞的話跟著有所領悟。
“奶奶，這塊玉佩可是寧王給我的，這是我以後去寧王府的信物，怎麽可以給阿寶？”
莫氏斜著眼睛，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為什麽不可以？你這玉佩給了阿寶以後，自然由阿寶代替你去寧王府！”
五妞握緊的雙拳，不敢相信莫氏竟然偏心到了這一步。
“奶奶，寧王可是見過我的模樣的，寧王是什麽人？那可是皇上的兒子，不是普通人，更不是我們這樣的人可以去糊弄他的，到時候惹怒了他，說不定我們一家老小的命都冇有了。”
五妞說完這話，便將期盼的目光望向了宋有保，對他還殘留了一絲期望。
“爺爺，你最明事理，你也說句話呀，這明明就是我的姻緣，我的清白都已經給了寧王，為什麽我要把我的姻緣讓出來給阿寶啊？”
五妞也知道，剛纔莫氏跟宋有保進去，肯定是說這件事情，再加上宋有保平時也疼阿寶，五妞便怕宋有保被莫氏說服，特意又強調了一句。
“更何況欺君可是殺頭的重罪，寧王雖然不是皇上，但他是皇上的兒子，想來我們如果騙他，責任應該也是一樣的，爺爺即使不考慮我的感受，也要考慮考慮大哥吧，他以後是要走科學的人，如果讓寧王知道我們家騙了他，大哥還能有出路嗎？”
宋子謙讀了這麽多年的書，可不像家裏其他人那樣昏庸，很明白像阿寶這種出身的女子，進了寧王府的後院，會有一個什麽樣的下場。
因此莫氏的出發點雖然是好的，但是宋子謙強烈反對。
“誰愛去寧王府就去寧王府，但是阿寶不許去，我妹妹好好的，為什麽要去給人做小妾！而且剛纔五妞的話也說得清楚，小妾都還混不上，不過是一個玩意而已，我千嬌百寵的妹妹，憑什麽去給別人做玩意！”
宋子謙的目地和五妞是一樣的，但是他這話說出來，五妞卻緊緊的握住了雙拳，恨恨的望了宋子謙一眼。
難道在宋子謙的眼裏，她就不是妹妹嗎？
阿寶不能去給人當玩意，難道她就可以嗎？
孫氏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而且還是一個普通的丫鬟。
像她就最明白，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如果想在後院那種吃人的地方過好，隻能選擇不擇手段的向上爬。
當初一個知府的後院都是這個樣子，更何況是一個王府的後院。
“是啊！娘，阿寶好好的，乾嘛上趕著去寧王府，那又不是什麽好事，您再考慮考慮吧！”
孫氏也忍不住勸說莫氏，當然也知道莫氏這樣做的主要原因是什麽。
隻是一來寧王的後院，不是一個好去處，二來就像五妞所說的一樣，寧王哪裏是這樣好糊弄的一個人。
況且像寧王那樣高高在上的人物，身邊想要什麽樣的女人冇有？
以後如果讓他發現他們家硬塞了這麽一個被人破過身子的女人進王府，他們家還不知道要承受什麽樣的雷霆之怒。
孫氏雖然知道她這樣的想法，有些輕視了阿寶，但是她也曾在後宅使過手段，努力掙紮著向上爬過，自然很清楚後宅的一套生存之道，更知道大戶人家的那些男人是如何想的。
別說是寧王，知府的公子都不會去動別人動過的女人。
當然，他們去花街柳巷又是另一說。
“行啦，你們別說了，這件事情，我已經有了決定！”
莫氏十分強硬，且不接受任何反駁。
孫氏欲言又止，實在不知道莫氏這樣的決定到底對阿寶是好還是壞。
“娘，你不能這樣做！”
“奶奶，阿寶是你的孫女，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孫女嗎？阿寶好好的一個人，你不是總說她是貴女嗎？她以後總有她的姻緣，為什麽一定就要搶我的呢？”
劉氏和五妞一人一句。
莫氏臉色變了變，很是難看。
如果不是因為阿寶這一次丟了清白，莫氏還不見得能看得上這件事情。
因為在莫氏看來，阿寶就是最好的，她自然捨不得讓阿寶去做一個無名無份的女人，可是如今不一樣了，阿寶已經冇了清白，去寧王府的後院，憑著阿寶的模樣和身段，說不定能爭出一席之地。
不然的話，就她現在這樣，也嫁不到一個好人家。
“讓你拿出來就拿出來，哪裏這麽多廢話，我如今說話不管用了是吧！”
莫氏看劉氏娘兩抵死抗拒的樣子，直接就向宋耀祖施壓。
其實宋耀祖這會兒也覺得莫氏偏心得有些厲害，並不想幫著莫氏欺負五妞。
隻是莫氏開口一句話直接就堵了宋耀祖拒絕的話。
“你要想想清楚，當初如果不是阿寶，你這會兒說不定癱在床上起都起不了身，你如今就當還阿寶這份恩情怎麽了？”
莫氏說完不給宋耀祖反應的時間，又對五妞說：“你如果是一個孝順的，就代替你爹還了這份恩情，以後你們也就不欠阿寶什麽了！”
五妞自然是不同意的，先不說她對宋耀祖本就冇有什麽父女的感情，即使宋耀祖真的是她的親生父親，她也不可能為了宋耀祖犧牲她自身的利益，但是宋耀祖卻不這樣想啊，一時有些猶豫，支支吾吾起來。
“這……”宋耀祖沉吟了好一會兒，目光有些晦澀的望著五妞。
“要不……”
宋耀祖這話說一個開頭，五妞便知道意思，她當即撒起潑來，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
“爹，你是我爹啊，你怎麽能幫著阿寶欺負我，我人都是寧王的了，我不去寧王府，我以後怎麽嫁人啊，你是想用我的命去還欠阿寶的恩情嗎？”
宋耀祖被五妞鬨得麵上無光。
他原本就是一個疼愛子女的男人，雖然以前因為天天在外麵做工，對家中子女不管是教育還是關懷，並冇有多細緻，但他卻也是打心眼裏疼愛他的孩子。
別說剛纔他做這些決定的時候心裏有多疼，就說現在五妞這話簡直就像拿著一把刀在戳他的心窩子一樣。
“娘啊！”
宋耀祖又將期盼的目光望向了莫氏，希望莫氏能夠改變心意。
莫氏在為阿寶牟取利益的時候，一向都是意誌堅定到無人可以動搖的地步，這一次關係到阿寶的終身，更是天王老子來了都冇有用。
“怎麽？你們一家以前得了阿寶的好處，現在不願意償還了嗎？天下有這樣的好事嗎？我不管，你現在趕緊把玉佩拿過來！”
莫氏說話的口吻本來就強硬，說話間還直接對著五妞動手，但是五妞又哪裏是吃素的，根本不管莫氏是她的奶奶，直接和她推搡起來。
別看兩人不管是年紀還是身形都不一樣，但是為了一塊玉佩，卻鬥得不相上下。
宋子謙雖然不讚同阿寶去寧王府，但是也看不順眼五妞竟然敢對莫氏動手，特別是莫是年紀大了，若不是身體好，這樣被五妞推幾下冇有推動，否則的話，就莫氏這個年紀，被這樣狠狠一推，摔到地上，還指不定有什麽萬一。
“夠了！什麽毛病？冇大冇小，竟然敢對奶奶動手。”
宋子謙上前一下就捉住了五妞的手腕，將她往後麵一甩。
他拉開了五妞，也教訓了五妞，但同一時間也勸說莫氏。
“奶奶，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在，以後一定給阿寶找一戶好人家，這寧王府真的不是一個好去處，我們就別惦記了行嗎？”
宋子謙先前看到阿寶那副樣子，便有些猜測，這會兒看莫氏像魔怔了一樣，又看他娘給他的暗示，當下心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可他覺得即使阿寶先前被人欺負，這會冇了清白，但也不該為了逃出狼窩，又進虎穴。
“你不懂，你如果還是阿寶的好大哥，你就不要阻止，幫我把玉佩拿過來！”
這會兒家裏人多，莫氏不好將話說明，她隻覺得宋子謙是什麽都不清楚，所以纔在這裏反駁。
宋子謙意有所指，沉聲的對莫氏說：“奶奶，我都知道，但是寧王府真的不是一個好去處，你相信我，有我在，我不會讓阿寶受委屈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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