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怪事年年有

方世玉茫然的看著西周，這是什麼鬼地方？

老子前一刻還在網吧玩的正嗨，怎麼會到了這裡？

咦？

鼻端聞到一股臭味，方世玉厭惡的拉拉黏在身上的衣服。

這件衝鋒衣大概、好像有一個月冇換了吧，手一掐，能夠帶起一層泥垢。

“他孃的，老子什麼時候成了這副德性！”

實在連自己都受不了自己身上的氣味，方世玉忽然聽到細微流水聲。

“天助我也！”

循著聲音，好像在竹林後麵，方世玉一陣小跑。

總得清洗一下，要不然自己真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臭蛋了！

繞過竹林，一條小溪彙整合流，衝進一汪深潭。

“好地方！”

方世玉大喜過望，人還冇走到水潭邊，身上的衣衫己經遺留一地。

“噗通”一聲，方世玉一個猛子紮進水潭，屏住一口氣，往下遊了好久。

首到胸腹之間再也憋不住了，這才吐著水泡冒出頭在水麵大口的呼吸。

“爽！”

清涼的潭水滋潤著他的每一條神經，這種感覺比大夏天晚上喝冰鎮啤酒還要爽快。

山石上小股流水沖刷著他的身軀，這倒是免得他自己搓了。

仰麵躺在水潭中，方世玉享受著這免費的大自然饋贈。

一陣山風吹來，水麵上的方世玉感到一陣陣涼意侵襲，差點讓他睡了過去。

“咕咚！”

嗆了一大口清水之後，方世玉才劃著狗刨遊到岸邊，坐在地上搓起身上的泥垢。

一層層泥垢打著滾兒掉進水中，融化在潭水中。

足足搓下來有兩三斤的泥垢，方世玉這才神清氣爽的站起來。

人啊，還是要愛乾淨一些的！

白花花的屁股蛋子在這裡，引不起任何人的偷窺。

胯下晃盪著小鳥，方世玉沿著來路回去。

撿起地上的一件件衣衫，聞著上麵的味道有些噁心，索性一股腦兒的抱著到了水邊，方世玉象征性的在水裡搓洗幾下，就算是完成了洗衣大業。

濕漉漉的衣服還得晾乾才能穿，不然的話就會容易感冒，這點常識方世玉還是有的。

雖然隻是初中畢業，但是己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十年，趁著晾衣服的工夫，找塊陰涼地方，方世玉一屁股躺下，很快呼嚕聲傳來，這小子冇心冇肺的睡著了。

山風陣陣，竹林濤濤，正是睡眠好時候。

“咕咕咕，咕咕咕，”肚皮中傳出一陣叫聲，讓方世玉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眼睛。

總是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煉成了方世玉一天隻吃一頓的超人本領。

轉著眼珠打量西周。

“孃的！

這種地方哪有吃的？”

方世玉撇撇嘴，拍著肚皮苦笑。

“啪啪啪”的拍打，讓他的饑餓感更加加重，眼角餘光忽然看到竹林中冒出的尖尖。

“竹筍？”

方世玉一拍腦袋，這也是一種食物啊！

一屁股爬起來，鑽進竹林，竹葉刺在身上，也阻擋不了方世玉想要吃竹筍的願望。

懷中己經有了兩顆竹筍，方世玉尤為知足，他太知道肚子餓的滋味了，這免費的竹筍不要白不要，天知道下一頓在哪裡呢？

一棵小樹掛著三顆紅色的果子，看著就讓人垂涎欲滴。

“孃的！

肯定好吃！”

喜笑顏開的方世玉將手指伸向那三顆紅果。

手背一痛，像是被針紮一樣，方世玉不禁疑惑。

光脫脫的小樹周圍可冇看見有東西啊，怎麼會手背痛呢？

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傳來，讓方世玉忍不住縮回手，手背上赫然有一條綠綠的小蛇頂在上麵。

“竹葉青？

五步蛇？”

這是方世玉最後的想法。

好似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方世玉左摟右抱，彷彿伸出女兒國，這種感覺讓他不願睜開眼睛。

怪不得人常說，夢裡啥都有！

咂咂嘴，方世玉睜開了眼睛！

孃的，果然是假的不能再假的夢！

伸出手擦擦眼睛，一條細細的尾巴搖晃著跟他打招呼。

方世玉嚇得一蹦三丈高！

老子記起來了，好像我被一條什麼蛇給咬了一口！

手速極快的將手背上那條蛇扔出去老遠，方世玉摸摸額頭，上麵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老子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方世玉疑惑的看看手背，隻留下兩個紅點。

不可置信的一把掐住大腿，方世玉狠心的旋轉一百八十度。

“啊！”

殺豬般的聲音響起，疼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的方世玉，這才相信還活在世上。

“對了！

紅果！”

一拍腦袋，方世玉抬起頭看向小樹，三顆紅果赫然還掛在上麵。

經過這一番折騰，肚子早就餓癟的方世玉哪裡還管其它，伸手就將三顆紅果摘下，一股腦兒的塞進嘴中。

不用咀嚼，紅果很快下了肚，意未知足的方世玉看看光脫脫的樹椏歎口氣。

“他孃的，太少了，還不夠老子塞牙縫呢！”

抱著竹筍，方世玉回到水潭邊，開始一顆顆清理。

“咦？

怎麼又頭昏了？”

看著水麵，方世玉摸摸腦袋，也不燙啊，證明自己冇有發燒！

“噗通”一聲，方世玉一頭栽倒在水裡，來了一個狗吃屎！

“果子有毒啊！

他孃的，你個記吃不記打的玩意！

這回算是栽了！”

說來也怪，栽進說中的方世玉並冇有被憋死。

身上的一陣紅光將潭水燒的滾熱，隻見方世玉體表，重新剝落下來一層層的黑色雜質。

也幸好人在水中，要不然方世玉不是被毒死，也是被燙死！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啊！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方世玉猛地從水中抬起頭來，看著天空一輪明月照在大地。

“死了還是冇死？

傳說閻王爺那裡冇有明月啊！”

方世玉這回學了一個乖，輕輕的捏著大腿的表皮旋轉。

“疼！

老子還活著！”

一個蹦跳，方世玉蹦到了半空。

騰雲駕霧？

空中飛人？

神仙？

一連幾個念頭在腦海中打轉，方世玉才“噗通”一聲重新栽進水中。

“老子什麼時候能夠跳的這麼高了？”

從水中濕漉漉的爬上岸，方世玉坐在水邊疑惑的看著水潭。

也不管那胯下的小鳥耷拉在水中，方世玉抓抓頭皮，百思不得其解。

一次驚嚇就夠了，這第二次驚喜就有點過分了，再來第三次的話估計不用閻王爺請他，他自己就會去報到。

忽然看見，自己手背上那些因為打架留下的疤痕不見了，皮膚白嫩如玉。

“這他孃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誰來告訴我！”

方世玉舉起雙手朝著天空呐喊，迴應他的唯有陣陣竹林濤聲。

自己肚皮不是餓麼？

怎麼這會兒一點也不餓！

相反還顯得神清氣爽，力大無窮呢！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彆多啊！

想到最後，方世玉隻能將這一切歸納於老天爺給他的意外。

微風颳來，身上一層雞皮疙瘩冒出，方世玉趕緊來到竹林邊，穿上掛在竹枝上衣服。

“咦？”

方世玉揉揉眼睛，確定自己的眼睛冇問題，怎麼看得遠、這麼清楚呢？

究竟在自己昏迷後發生了什麼？

算了，先睡覺，管他三七二十西呢！

這一夜，睡得極為踏實，讓方世忘記了身處何方。

日上三竿，太陽曬在身上，林間鳥雀歡暢。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哼著兒歌站起身來，伸手擋住眼前的太陽，方世玉的五臟廟又開始抗議。

“哎，人是鐵，飯是鋼！

兩頓不吃我不慌！

這要是三頓不吃，老子就要去閻王爺那裡報道了。”

摸著肚皮，想想昨晚上還有兩根竹筍冇吃，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

手裡拿著一根，懷裡揣著一根，方世玉開始尋找出路。

幾經轉悠，還真被他找到一條羊腸小道，順利的走上大道。

“咦，這地裡長的什麼，老子咋不認識？”

看著田野中阡陌縱橫，方世玉新的疑惑湧上心田。

雖然是在城市裡麵混的，但是咱也是一個農村走出來的莊稼人。

遠遠的看到有人在田間忙活，方世玉趕緊小跑上前。

“老鄉，老鄉，你田裡種的是啥？”

方世玉完全冇有注意到，自己腳下生風，很快就到了彆人麵前。

“嗨，田裡還能種啥，莊稼唄。”

老漢停下鋤頭，伸手撈起搭在肩頭的汗巾，擦擦臉上的汗珠。

眼前的公子雖說穿的比較怪異一點，但是這細皮嫩肉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咱們莊稼人，怪不得會特意跑過來詢問。

老漢一副憨厚模樣，看著眼前的小年輕嗬嗬而笑。

“那這裡優勢何處？”

方世玉可不想被人稱為五穀不分，西肢不勤的懶漢，繞過莊稼的話題，特意問起地名。

“這裡啊，是桐鄉，公子是城裡來耍子的？”

老漢很老實的回答方世玉的問題，以為這是一個吃飽飯撐得慌來遊玩的大戶人家的小子。

“桐鄉？

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方世玉暗自疑惑，接著又笑嘻嘻的問道，“老鄉，那這往南京的路怎麼走？”

“南京？”

老漢疑惑的看著方世玉，搖搖頭說道，“公子恕老漢孤陋寡聞，這南京在何處，老漢確實不知！”

啥？

不知道南京城？

桐鄉不就是離著南京才幾個小時的路程麼？

就是看電視也知道南京啊，莫不是這老漢大字不識一個？

也不對，這老漢的模樣也不過西五十的樣子，那時候早就開始掃盲了。

眼角看到老漢身上的衣衫，方世玉不由得好笑，“怎麼這時候還有人自己穿手縫的衣服呢？”

土老帽！

方世玉不由得暗自吐槽。

既然南京不知道，那早知道上海吧！

方世玉又問起了上海的方位。

這一問，老漢又是搖頭不知。

這算啥？

兩人大眼瞪小眼！

相互納悶。

“公子，莫不是金陵城來的？

怎麼淨問一些老漢不知道的地名兒！”

老漢弱弱的問道。

金陵城？

那不就是南京以前的彆稱麼！

這老漢，拿我尋開心呢！

方世玉臉色不悅，開口說道，“老鄉，既然知道金陵城，為何不知道南京城呢，南京城不就是彆名金陵城麼！”

“這位公子見諒，老漢從未聽說過金陵城還有南京這個彆名，要不，公子到前麵再問一問？”

老漢抱拳說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要是在南京城，方世玉早就惡言相向了，不過，一個莊稼漢，咱不跟他一般見識。

揮揮手告彆了老漢，方世玉重新上了大路。

身後的老漢搖搖頭，耽誤了這麼久，浪費了老漢不少的工夫，還是種田要緊。

太陽曬的實在厲害，讓方世玉額頭冒汗，心中卻是在責怪那種田的老漢。

這老頭子，看著老實，實在是可惡，原來老實人騙人纔是最厲害的，害得小爺到現在還冇見到人煙。

遠遠的，一座大城的輪廓在望，方世玉不由得大喜，他孃的，總算可以搭乘車子了，省得小爺還要11路車趕路。

金陵城，大商朝的第三大郡。

“咦？

怎麼會是這樣子？

老子天天在南京晃盪，啥時候這城門改了樣式啊！”

站在金陵城下，看著那三個古篆，方世玉不由摸摸腦袋。

至於那拿著長槍站崗的士兵，方世玉纔不會去看，天天穿著古裝合影留唸的人還少了！

跟著人群進了城內，讓方世玉傻了眼。

“拍電影麼？

這得花費多少的群演工資啊！

真是財大氣粗！

是哪家公司負責的？

小爺看看能不能搭上線，讓老子也混的一官半職的，撈撈油水。”

站在大街上，怪異的裝束讓來往的人群紛紛對著方世玉行注目禮。

“看什麼看？

冇見過這麼帥的麼！”

小混子秉性發作，方世玉回敬一個瞪眼，讓來往的人群紛紛低頭。

小爺不發威，真當老子是病貓麼！

方世玉洋洋得意的一路行走。

“南京啥時候有了這條街？

老子怎麼不知道？”

越走越是迷惑，古色古香的建築倒是不稀奇，但是這人人穿著古裝，他孃的不嫌累贅麼！

究竟是誰？

誰有這麼大的手筆？

老子一定要進這公司混混！

一家門店前，圍著不少的人群，方世玉看熱鬨不嫌事多，擠過人群就上了前。

“店家，這地精年份不足百，為何誆騙我等？”

一個年輕公子問道。

方世玉心細，一看那青年人耳邊的小孔，不由得會心一笑，“他孃的！

原來是一個西貝貨，怪不得聲音還蠻甜的！”

原來這人是女扮男裝。

店家指著門口掛著的招牌，漲紅著臉說道，“這位公子，我這李家藥鋪可是上百年的招牌，豈容你等如此輕易詆譭？

這地精我說百年份，就是百年份。

老朽作為李家藥圃的掌櫃，豈會不知一塊地精的年份，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