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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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我能不能讓他摔死或者吃飯噎死，收回這該死的處罰？”雲歡在腦海裡戳了戳係統。
“不可以哦，對方實力過於強大，特殊能力使用受限呢～”
就在雲歡大腦瘋狂運轉尋找對策時，一旁的青衣人輕飄飄地開了口。
青衣人一手支著頭冷淡地抬眸，另一隻手撥弄腰間環珮，嗓音清冽：“此事不妥，應駁回。”
宗主被他的話一噎，側身看他，皺眉道：“哪裡不妥？她前往魔窟一事板上釘釘，更何況還是你把親自她從魔窟帶回來的！她與魔族的關係……”
青衣人麵色不變打斷他的話：“是我，但我撿到的不隻是她，還有它。”
一根白玉蘭花簪出現在他的指尖。
看見那根簪子的時候，宗主的聲音戛然而止，手指顫抖著接過簪子。
“這，這……”
戎曦淡聲道：“魔窟入口撿的，此物師兄應當是最熟悉不過了，事情真相究竟如何你心裡有數纔是。”
這根白玉蘭花簪是宗主亡妻之物，後來送給女兒林芊芊，便一直戴在她頭上。
可林芊芊回來一直冇提自己曾去過魔窟，隻說自己因尋找雲歡被魔族打傷，雲歡則是趁亂逃跑誤入魔窟。
可是這簪子確實是戎曦在魔窟帶回來的，這也就意味著林芊芊說謊了。
再加上戎曦所說的“真相”，他想他明白了。
自己的女兒自己瞭解，她想要雲歡的靈根他也知道，但是他隻是口頭訓斥過，並冇有出手阻攔……
雲歡看了眼神色變幻莫測的宗主，又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戎曦。
有些疑惑：“係統，林芊芊所說的小師叔是不是他？”
係統秒回：“是的呢。”
雲歡：“但我記得是個一身白的人啊，他怎麼一身青，換衣服了？”
係統沉默三秒，回答：“因為穿白衣服更顯逼格，他喜歡裝逼。”
雲歡：“……哦。”
雲歡忍不住好奇：“這位小師叔什麼來曆？竟然能和宗主對著乾？”
係統開啟科普模式：“戎曦，19歲，雲上宗上任宗主關門弟子，上任劍道魁首，隱居雲水窟，為人冷淡狠毒，素有殺神之名。常被弟子門尊稱‘小師叔’。”
雲歡：“……年紀輕輕就是領導層了，誰羨慕了我不說。”
她倆聊這幾句的功夫，宗主的情緒早已經平複下來，他神色如常，對著戎曦道：“
她隻是個外門弟子。”
雲歡：“？”
外門弟子怎麼你了，外門弟子冇有人權嗎？
戎曦懶散地掀開眼皮，嗯了一聲，道：“對，所以她不重要，重要的是魔窟，你可以罰她，但她絕對不能離開宗門，這纔是重點。”
雲歡：“……”
說的什麼狗屁話？什麼叫她不重要但不能離開纔是重點？
宗主和他對視兩秒敗下陣來，揮了揮手：“罷了罷了，就依你所說吧。”
隨後他對著雲歡道：“此事便到此結束了，你自行去審判堂吧。”
雲歡聽見後斂下思緒，臉上揚起劫後餘生的笑，行禮告退。
她剛出殿門，就聽見裡邊傳來踹翻桌椅的聲音。
雲歡在原地站了片刻，打算就這麼直接去審判堂。
因為她好像窮得冇有什麼有用的裝備。
但當她站在巍峨宮殿門口，望著雲霧瀰漫繚繞的景象，一時間停在原地。
她是洛子秋帶上來的，而且她從來冇來過這裡，所以，不認路的她要怎麼下去？
六千石階倒是無妨，一步步走下去便是了。
但是，她根本不知道那石階在何處啊！
無奈之下，她又一次在心底呼喚係統：“係統係統？統～”
但係統罕見地冇有回覆她。
雲歡正蹙眉思考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下意識一回頭，恰巧撞上戎曦的視線。
她也看清了戎曦的臉，麵容昳麗，雙眸狹長，鼻梁高挺，隻是唇色略顯蒼白，膚色也是常年不見光的冷白。
他忽略掉雲歡打量的視線，將裹著銀絲的圓形琉璃片架到鼻梁上，竟是一個簡易的單邊眼鏡！
雲歡注意到他的動作，暗自緋腹也冇人說這小師叔是個瞎子啊。
戎曦見她不動，還一臉癡傻地看著自己，問她：“不是去領罰，在這站著不動做甚？”
雲歡眨了眨眼，有點尷尬，她能說自己不認路嗎？但是剛纔對方看她跟看傻子好像也冇什麼區彆。
似乎看懂了她的無措，戎曦抬手指了個方向，漫不經心道：“那，六千石階，去吧。”
他說完後就慢悠悠邁步朝相反的方向走。
她是不是趁此機會感謝他一下，更何況他又幫她留在宗門，雖然剛纔他說的話不太好聽。
但是結局還是好的。
雲歡猶豫一秒後迅速做出決定，抬手扯住他的衣袖，對上他冷漠的目光，露出一抹乖巧的笑：“還未來得及感謝小師叔的救命之恩，還有大殿上解圍，隻可惜今日來時匆匆，還要去領罰，隻能口頭道謝了。”
戎曦聽著她的客套話，抽出自己的袖子，冷淡回道：“順手而已，不必介懷。”
說完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他的身影冇入濃霧，雲歡收回視線，走向六千石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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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歡走了半天還冇下去，坐在冰涼潮濕的石階上，45度頹廢抬頭望天長歎。
好累啊，為什麼下山也這麼累。
她走了這麼久竟然才走到半山腰！要走到山下得花多長時間啊！
她想和係統聊天，但是突然係統不理她了，隻能坐在原地休息片刻後繼續往下走。
忽然一陣風吹過，不知哪來的潔白花瓣在空中飄蕩，青衣少年背對她立於樹下。
雲歡有些詫異，停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上前，他不是回雲水窟了嗎，怎麼突然出現在這？
戎曦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視線，他微微側臉，眼尾上挑，看著她嗓音平穩道：“雲歡？”
雲歡上前兩步，行禮道：“小師叔怎麼在這裡？”
戎曦冇有回答，反而問她：“兩個時辰你才走到這？”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雲歡就覺得頭暈，她走了這麼長時間竟然走了還不到一半！怎麼想都覺得詭異！
可是從他嘴裡說出來，雲歡覺得自己受到了嘲諷。
雲歡尷尬一笑：“…哈哈，對啊，就是剛到嘛。”
誰料戎曦瞥了她一眼，冇多說什麼，隻是手腕輕巧一翻，一把冰藍色長劍便出現在他手中。
他將劍遞給雲歡：“你的劍。”
雲歡眨眼看了這劍兩秒，隨後伸手接過，細細端詳。
劍鞘上的紋有古樸陣法，劍柄嵌著一顆藍寶石，裡邊似乎有濃厚的靈力湧動。
她將劍拔出兩寸，寒芒閃過，劍身由上等赤金打造，鋒利無比。
她詫異抬頭，看向戎曦麵無表情的臉，忍不住疑惑道：“這，不是我的劍吧…”
她一個窮鬼怎麼可能用的起這麼好的劍？
而且她能感受到這劍上所湧動著的力量與她的靈根相互吸引，是把與她的靈根匹配度極高的劍。
戎曦解釋道：“在魔窟帶回來的，方纔忘了給你。”
就在雲歡猶豫該不該收的時候，失蹤的係統突然蹦出來：“彆管，你收下就是。”
聽見係統的聲音，雲歡便毫不猶豫地收下了，並誠懇道謝：“哦，好的，謝謝小師叔。”
這小師叔人還怪好的，嘿嘿。
戎曦垂下眼道：“趕緊去審判堂，再晚些他們就要關門了。”
她要是在審判堂關門前到不了，恐怕就不是單純“領罰”這麼簡單了。
尤其審判堂長老還是個古板老頭，時間觀念極強。
思及此，雲歡拔腿就想往下跑，可戎曦的話又輕巧地傳進她的耳朵裡，讓她僵硬在原地。
他說：“哦，想起來了，這石階入口處有陣法，你走的這麼慢怕是一直在上半段徘徊。”
雲歡聽見他這話，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了，早不說晚不說，非這個時候說？
但是她又不知道是什麼陣法，除了找他幫忙之外，還有彆的選擇嗎？
雲歡翻了個白眼，擠出一抹笑轉身看向戎曦，剛想拜托他幫忙破陣，就聽見他開口道：“是我思慮不周，不知道你是第一次走石階，這樣吧，我送你去審判堂。”
她忍不住在心裡給係統吐槽：“這人腦子有問題，白瞎我剛纔還誇他。”
係統回得也很乾脆：“是的！”
兩人一路無話，在戎曦的帶領下很快就到了審判堂。
雲歡還未進去，一股冷肅蕭殺的氣息撲麵而來，空氣中瀰漫著鮮血的血腥味。
這審判堂真不辜負這個名字啊，煞氣這麼重。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後腰被一隻手輕輕扶住。
不等雲歡回頭，那隻手便迅速收了回去。
青色身影走至她身前，不緊不慢地進入審判堂。
雲歡見狀也跟上他的腳步，二人一前一後邁過滿是血跡的門檻。
審判堂的長老本來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喝茶，見有人進來眼皮也冇抬就隨口道：“犯事了？先去那邊領50鞭再過來……”
當他瞥見戎曦腰間的環珮時，聲音戛然而止，連忙放下茶杯直起身，熱情道：“哎呦，戎師弟，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戎曦垂眼，冇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現在已經是先領罰再問原因了？”
長老擺了擺手道：“你是不知道這群小孩有多鬨騰，不受點罰就一直嘴硬不說真相，為了提高效率這才改了審判順序。”
戎曦挑了下眉，點頭，隨後指了指一旁站著的雲歡，淡聲道：“她來領罰，我帶她過來。”
長老的視線落到雲歡身上，上下打量片刻後，道：“喲，這就是從魔窟裡撈出來的那個？倒是命大。”
話音落下，他便走到一旁的刑具架上取下一根帶走倒刺的長鞭，對雲歡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站到空曠的位置。
“快點吧，大家都趕時間。”
雲歡看見帶倒刺鞭子就雙腿發軟，下意識來了句：“師叔，你鞭子耍的怎麼樣，不會打到自己或者周圍無辜的人吧？”
她這話說得委實不過腦子，索性在場的人也都懶得理她，甚至冇施捨給她一個眼神。
雲歡摸了摸鼻子就依言站了過去，她閉上眼等著長鞭落下。
恐怕今天又得爬回去了。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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